2017年5月3日星期三

野渡:不要叫我民运人士,你全家才是民运人士

4月28日,在白宫的一场访问里,川普对习大为称赞,表示“他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我非常了解他。”当记者问及川普是否会再次与台湾总统蔡英文通电话时,他表示“那我会先和习讨论,不想为他制造麻烦了。”

川普的表态使寄望他能推动中国转型进程的诸多人士狠狠地被煽了一句耳光。在两个月前特朗普与蔡英文的通话让这些人欢腾不已,认为这是“民主美国与民主台湾联合围堵极权中国的开始。”言犹在耳,川普的围堵小船已说翻就翻。

一厢情愿的虚假希望就是宾周,亢奋有时,低迷有时,但永远不会缺少。郭某人最近的折腾同样使虚假希望的鸡血漫天飞舞,如一个叫两点心的白日发梦说:“这次郭某人的宣战正是良心党员崛起的机会,使党内外支持民主的健康力量上台,掌握国家权力,达到改变中国实现转型的目的。”在海外以民主旗号行骗经年的唐柏桥公开叫嚣:“请攻击郭某人的民运人士闭嘴!”。真是吓死宝宝了,请从此以后不要叫我民运人士,否则你全家都是民运人士。

虚假希望的鸡汤大行其道背后是在当下体制的严控下民间普遍的无力感。现体制是人类有史以来的一个前所未有的怪胎,揉合了皇权的政治专政、极权主义的控制社会、前资本主义的国家垄断、现代资本主义的市场化等要素,所以其转型进程没有任何历史的、国外的经验可供借鉴。

此体制的建立,是1989-2011这二十年后极权主义统治时期社会分化、裂变的结果。面对新兴社会阶层的出现,信息时代的自由观念传播,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后极权主义无以解决凡此种种对其统治的挑战,体制的历史负罪和权力高度垄断使自上而下的改良实现政治自由不可能出现,而权贵垄断下的半市场化获得了庞大利益和网络时代的信息流通又使其回到极权主义的全面控制社会亦不可能,所以现行新极权主义之所以崛强可视为体制为解决其维持专政体制而作出的必然选择。因此,期盼改良显然只是民间的臆想,而对新体制登台后残酷手段而担忧“文革重来”的恐惧亦是不了解体制的极权主义——后极权主义——新极权主义此专制体制在历史进程的不断调适的结果。

现体制登台迄今五年来,对被界定为敌对势力的维权律师、地下宗教、异见人士、网络领袖、弱势群体这“新黑五类”的打击、扫荡固然是其“拔旗斩首”瓦解民间抗争战略的一部分,但是其核心要件还是逐步推出的各项法规以实现权力市场化下的控制社会举措,以达到一专政权力和利益格局不被改变的目的。

由此,体制每一年都在降低社会的政治天花板高度,网络安全法、国安法、NGO管理法等限制社会的自我组织与发育法律的推出,网格化维稳实现对社会个体的全面掌控,国家局域网、到纳税人识别号、从推行网络身份证、全面实名制和社会信用评分等云极权手段实现对社会的严密监控,以实现消除公民一切自发的政治生活的意图。

就现在的瓦解及控制社会力度而言,体制的还处在铺网上升阶段,政权的控制能力大大高于社会反对力量的能力,其运行最高峰应该是在2020年的“社会信用基础性法律法规和标准体系”的建立,而此后资源配置的不堪重负及民间的抵抗动员空间重新扩大才是其崩溃阶段的开始。

2020年后,体制崩溃阶段的时间是否加速化有赖于民间反对能力的提高,迄今为止的动员、反对途径的经验可能都行不通。特别是最近,曾有很大影响力的两个老牌民间反对机构民主中国阵线和独立中文笔会的分裂,特别是后者开除18个会员的闹剧,更给民间反对者敲响了警钟,如何总结经验教训,摸索出在云极权下民间碎片化、原子化状态下的云抵抗之路,是需要勇气、耐心与牺牲探索出来的。民间速胜论、体制裂变论、川普狙击论、大洪水论、2017神恩授予崩溃论等千奇百怪的转型路线论调,显示了泛民间在反对运动过程中的幼稚病与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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