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环球报》评论文章:中国的“三体”问题
读了《三体》后,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点就是,中国为了拯救世界,造成全球性的灾难,是可以接受的。
在(中国科幻作者)刘慈欣的超凡科幻小说《三体》(英译作 The Three-Body Problem )中,中国鲁莽地制造了一个对人类的生存威胁,然后巧妙地解决了这一威胁,通过与三体星球建立联系,然后挫败了三体星人的入侵。
记得去年看的时候,我还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情节结构。西方文学中的科幻剧情不是这样的。坏人(德国人、俄国人、中国人或者只是外星人)做坏事,然后好人(他们会说英语)拯救世界。我从读《三体》中了解到的很多东西中,有一点是,在这方面和其他很多方面,中国和其他国家是不一样的。中国为了拯救世界,造成全球性的灾难,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今天面临的并非是虚构的人类威胁,当然不是外星人的入侵。新型冠状病毒并不是来自外太空,虽然它与三体人有着共同的殖民冲动。但事实是,第一例新冠病毒的确诊病例就在中国,就在中国向三体人发出第一条信息的时候。
如果你沉醉于我们目前对文化包容性和敏感性的颓废迷恋,你可能会不喜欢唐纳德-川普称其为“中国病毒”这一事实。但是,他有资格这么说,就像1968年的人有资格把那年的甲型流感(H3N2)大流行称为“香港流感”一样,因为香港是记录第一例病例的地方。
就像《三体》一样,这场灾难是中国造成的,但现在又想把功劳归咎于中国,把我们(世界)从灾难中拯救出来。中国政府自由出口检测试剂盒(其中一些不起作用)和口罩(其中大部分可能起作用,但我还是从台湾买到了我们的,非常感谢你),中国政府一心想从它所造成的过失中抢夺胜利。
不仅如此,中国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赵立坚还胆大包天地认可了冠状病毒起源于美国的阴谋论。3月12日,赵立坚在推特上发文称。“可能是美军把疫情带到了武汉。”赵立怪还在推特上转发了一篇文章,称去年10月在武汉参加世界军人运动会时,美国队可能携带了病毒。
最糟糕的是,西方世界的一些人被川普的“精神错乱综合症”弄得精神错乱,或者被中国的金钱腐蚀,或者在意大利那样被欧洲同胞对其异常严重的新冠疫情没那么无私的反应弄得心灰意冷,以至于他们实际上咽下了这种虚伪和虚假的说辞。今年还有比佛罗伦萨市长早在2月份的“拥抱中国人”运动更愚蠢的事情吗?
让我们试着用六个问题来恢复理智,让我们在下次与中国国家领导人进行Zoom、FaceTime、Google Hangout、微信通话时,应该问他这六个问题。
首先,武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新冠病毒的初步出现?如果像最初声称的那样,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病毒起源于一只蝙蝠在一个令人作呕的“海鲜”市场(供人食用的野生动物),而你们的政府却莫名其妙地没有关闭这个市场,那已经够糟糕了。但如果是由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武汉分中心的马虎,那就更糟糕了。在武汉这样一个大都市的中心地带进行冠状病毒等潜在致命性人畜共患病的研究,实在是太疯狂了。
第二,在武汉市明确出现人传人的情况后,中央政府在掩盖中发挥了多大的作用?我们现在知道,从12月12日到当月末,共发现104例新发疾病,其中15人死亡。为什么12月31日中国官方的说法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人传人的情况?而这一官方台词为什么直到1月20日才改变?
第三,在明确了疫情从武汉市向湖北省其他地区全面蔓延之后,为什么在1月23日就切断了从湖北到中国其他地区的旅行,1月23日,却没有切断湖北到世界各地的旅行?
第四,你们的外交部发言人到底是凭什么在社交媒体上开始兜售一个明显是错误的阴谋论,为什么(该发言人)还没有被开除?
第五,任志强和艾芬,仅举两个中国公民的例子,他们在表达对贵国政府处理新冠事件的批评后,似乎就消失了,那么他们究竟在哪里?
最后,这个病到底害死了多少你们的人?现在,我不期望这些问题能得到直接的答案,就像我们在切尔诺贝利事件后从苏共那里得到的直接答案一样。但我认为我们需要不断地问这些问题,如果只是为了给自己打预防针,预防目前从中国发出的另一种病毒——领导人从他的俄罗斯朋友普京那里学到了如何通过互联网传播的病毒性虚假信息。
中国有一个问题。这不是《三体》(三体问题),一本精辟的书提醒我们,中国人是有能力写出伟大的文学作品的,就像中国的研究者有伟大的科研能力。共产主义下的俄国人民也是如此。中国的问题,和1991年以前的俄罗斯一样,是一党专制问题。而只要有五分之一的人类听命于一个不负责任的、腐败的、权力至上的、长期以来对自己的人民犯罪的组织的意志,那么人类的其他部分就不会安全。
作者,Niall Ferguson,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米尔班克家族高级研究员(the Milbank Family Senior Fellow at the Hoover Institution at Stanford University)。
(编译:文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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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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