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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4日星期一
纽约时报:心情郁闷,与电视为伴,独处白宫的寂寞川普
当他的政府努力重启经济和应对冠状病毒危机时,川普总统担心他的连任,担心新闻媒体对他的报道。
这些天,川普总统最晚抵达椭圆形办公室的时间是中午,这时的他通常是在早上看完电视的马拉松后,心情不大好。
他一般在凌晨5点就在白宫主卧室里看福克斯新闻,然后是CNN,再加上MSNBC,一丝不苟地观看。他刚到白宫时会例行公事地打电话,也开着电视。
但现在的情况跟以前有了些不同。
无论他点击哪个频道,总统能看到的盟友都很少。他甚至对福克斯这个旧日保险垫感到失望,因为它没有把他描绘成他希望看到的样子。他还会抽出时间看纽约州长安德鲁-科莫的简报,密切关注着零星的赞美或冷嘲热讽。
据十几位政府官员和亲密顾问谈论川普先生的新常态时说,总统被限制在白宫,与支持者、游客、旅行和高尔夫等曾经带给他愉快的人隔绝。他和副总统彭斯(Mike Pence)一样,每周都要接受新冠病毒检测。
经济,川普先生连任的主要因素,已经崩塌。关于他处理冠状病毒的负面报道铺天盖地,民主党人谴责他在大流行病面前缺乏同理心、诚实和能力。就连共和党人也批评川普先生的简报会太过冗长,他对批评者的粗暴对待无济于事。
他自己的内部民调显示,他在一些摇摆州的选情下滑,这也是他宣布暂时停止向美国境外人士发放绿卡的主要原因。接近他的知情人士说,行政命令因商业团体的游说而充斥着漏洞,目的只是取悦他的政治基本盘,这是川普先生在事情失去控制时采取的一种行动。
与他交谈过的朋友们说,他似乎心神不宁,担心输掉选举。
但顾问们说,总统的首要重点是评估新闻媒体如何衡量他在病毒问题上的表现,以及历史会在多大程度上指责他。
“他很沮丧,”川普先生的外部经济顾问斯蒂芬-摩尔(Stephen Moore)说,在他的性别歧视言论和缺乏子女抚养费的历史浮出水面之前,他被总统选中成为美联储委员会的外部经济顾问。“这就像被流星击中了一样。”
川普先生经常吹嘘自己的形象。他被本月的一篇文章激怒了,据说他的卫生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二世(Alex M. Azar II)在1月份曾警告川普先生有可能发生大流行病。助手们说,当阿扎尔被以更中看的方式报道时,川普先生为自己受到指责感到不安。总统告诉朋友们,他认为阿扎尔先生是在为新闻媒体工作,试图以牺牲川普先生的名誉为代价来挽救自己的声誉。
白宫发言人霍根-吉德利(Hogan Gidley)否认总统的重点是他的新闻报道,在一份声明中说,"川普总统最优先考虑的是美国人民的健康和安全。"
幕僚们说,总统的低谷是在3月中旬,川普先生曾将病毒斥责为“一个人从中国带进来的”,新冠不会比流感更差,但是他看到新冠疫情的死亡人数和感染人数每天都在上升。川普竞选捐赠者的代理人、“我的枕头”(MyPillow)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迈克-林德尔(Mike Lindell)当月晚些时候访问了白宫,他说,总统似乎是如此的黯然神伤,林德尔先生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条短信,是他的一位民主党选民朋友发来的,他认为川普先生做得很好。
林德尔先生说,川普先生听到这条赞美后,他顿时振作起来。“我只是想给他一点信心,”林德尔先生说。
每日简报会
每天的白宫冠状病毒工作小组简报会是川普先生期待的节目,尽管连共和党人都说,总统这两个小时的政治攻击、抱怨和假话,在政治上伤害了他。
川普先生将听不到这些话。他的助手们说,他认为这些节目是黄金时段的节目,是他无法再参加但又渴望参加的竞选集会的最佳替代品。
川普先生很少出席简报会之前的工作小组会议,他通常不会在走到摄像机前做准备。他经常是第一次看到助手们为他准备的当天主要谈话要点的最终版本,尽管助手们说,他在现场宣读这些要点之前,会用记号笔作些调整。他通常单调地匆匆翻阅它们,以便与他喜欢的记者进行欺凌式的问答环节。
简报会的批评者,包括科莫先生在内,已经指出了一个明显的问题:总统一天有两个小时专门用来主持仍称为黄金时段的新闻发布会,谁来真正解决这种流行病?
即使是被任命为总统提供最佳处理疫情的建议的专家之一安东尼·福奇(Anthony S. Fauci)博士也抱怨说,他每天在简报会上的时间太长,对他有“枯竭”的影响。
简报会对总统产生相反的影响。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几乎是一个意外。
川普先生在3月份观看了他10分钟的椭圆形办公室讲话的报道后变得非常愤怒,这段讲话充斥着错误的消息,他在行动上几乎没有什么可宣布的。他向助手们抱怨说,电视上很少有人愿意为他辩护。
他的助手们说,两天后,川普先生出现在玫瑰园宣布全国紧急状态并回答记者的提问时,解决办法来了。当他告诫记者们提出“讨厌的”问题时,川普先生找到了他一直以来所缺少的来回较量。病毒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敌人,它对他的扬眉吐气不闻不问,但诱饵和攻击记者让他充满活力。
“我根本不用负任何责任,”川普先生在回答一个问题时告诉白宫记者。
他在简报室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发生在第二天,在一个周六,川普先生在未经宣布的情况下来到了通报室,穿着Polo衫和棒球帽,告诉大家他计划参加简报会,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观看。当助手们告诉他,即使他不在讲台上,记者也会对他大喊大叫,他同意登上讲台,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走下来。
当川普先生在90分钟或更长时间结束答问后,他回到椭圆形办公室观看电视简报的结尾,并将笔记与周围圈子中的人进行比较。
新的排位顺序
总统的顾问们说,总统对批评的敏感度几乎超过了他担任总统期间的其他任何时候,他只能依靠少数长期助手。
霍普-希克斯(Hope Hicks),一位今年重新进入白宫担任总统顾问的前通信总监,维护着他的日常日程安排。他的前私人助理约翰尼·麦肯特(Johnny McEntee)现在负责总统人事部门。
希克斯女士和麦肯特先生,以及本周被提升为副幕僚长的总统社交媒体指导丹·斯卡维诺(Dan Scavino),为川普提供了重温旧日美好时光的方式。这三人是外部顾问们接触的对象,以了解是否是联系总统或传递消息的好时机。
川普先生的新任幕僚长马克-梅多斯(Mark Meadows)仍在寻找自己的节奏,以适应川普先生的夜生活习惯。一位高级行政官员说,最近川普先生在凌晨3点19分给梅多斯先生打了一个电话。梅多斯先生与另一位值得信赖的内部人士密切合作,即贾里德-库什纳(Jared Kushner),川普先生的女婿、事实上的幕僚长。
“他们真的被隔绝了,形象地说是禁锢了,”在危机时期与白宫保持密切联系的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史学家马修-达列克(Matthew Dallek)谈到总统时说。
虽然许多官员被鼓励远程工作,老行政办公大楼已经空无一人,但西翼依然挤满了人。彭斯先生和他的高级助手们通常驻扎在街对面,他们和大多数高级助手们都是在白宫内工作,在内部餐厅关闭的情况下,他们会依靠外卖餐厅用餐。除了副国家安全顾问马修-波廷格(Matthew Pottinge)和他的一些幕僚外,很少有助手戴口罩。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一到椭圆形办公室,总统通常会听取每天的情报简报,彭斯先生有时也会参加。然后是与他的国家安全团队或经济顾问会面。
整整一天,川普先生都会给州长们打电话,与秘书共进午餐,并翻阅报纸,他把报纸当做正式的简报书,主要阅读助手们带给他的剪报。他给助手们打电话说他看到的故事,要么命令他们给世界各国领导人打电话,要么就他读到的东西提出问题。
许多朋友说,他们不太可能打川普先生的手机,就当是他不想听他们的建议。那些确实联系到他的人说,打给他的电话越来越少了。过去持续20分钟的谈话现在只需三分钟就能结束。
川普先生仍然会接听他的竞选经理布拉德-帕斯卡尔(Brad Parscale)关于民调数据的最新电话。总统将反过来与米多斯先生和凯利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就关键的国会选举打电话。
总统的助手们已经在慢慢地安排出更多的机会让他参与其中。上周,一小群冠状病毒幸存者被领进白宫,川普先生带着其中一人去见白宫医生。然后,川普先生在南草坪上为美国的卡车司机举行了一个庆祝活动。
在他参与并看完白宫的每日简报会,每周七天每天举行一次,有时会持续到晚上8点多,川普先生在椭圆形办公室外的私人餐厅看电视。还在身边的各种助手会和他一起重温当天的情况,并提供他们对简报会的评估。舒适的食物,包括薯条和健怡可乐,都是现成的。
最近,他的助手们说,随着他的政府开始重新开放经济,他的心情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他的新台词是,有理由乐观。
“而在那条隧道的尽头,我们看到了光明,”川普先生上周在玫瑰园说。
如果不在西翼待到很晚,川普先生偶尔会与妻子梅兰妮和他们的儿子巴伦(Barron)共进晚餐,后者最近在家中庆祝了他的14岁生日。
到了下班时间,川普先生又转身回到了他不变的伴侣——电视。在白宫楼上的私密处,经常是在自己的卧室或附近的书房里,他从一个频道到另一个频道翻来覆去,回顾自己的表现。
来源:纽约时报
(编译 文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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